我在卫生间里开门出来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，原本想反驳的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。
       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，多说无益。
       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为自己辩驳。
       我收到要去跟着这位老总出差的时候，不眠不休干了一夜的攻略，第二天还要用厚厚的妆容来掩盖脸上的憔悴。
       其实那位老总私底下是个恋爱脑，出差的时候带着他老婆，那几天我帮他老婆挡了很多酒，帮他们照了很多照片。
       我和她老婆成为朋友，老总同意了和公司的合作。
       即使有人私底下总是口无遮拦的贬低，都不能否认我在商业这条道路上是幸运的。
       我看着江逾川在他办公室里一声不发，翻阅着办公桌上我派人新递交上去的文件。
   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，只想这场闹剧可以快点结束。
       9.
       我没回答她，看着与我有着几分相似的脸颊有些厌倦。
       赵卿卿已经恼羞成怒，我不知道在我来之前江逾川的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，但是看得出来赵卿卿的怒气值已经爆表，“沈离你就应该和你妈一样躺在床上。”
       我有点心慌，我拿出手机翻到和许医生的聊天界面，没有任何消息。
       我如释重负抬头，江逾川已经放下文件看向了我。
       眼中的阴鸷穿过人流射向了我。
       看来是已经发现了。
       在我看到江逾川的备忘录的时候，就想着送赵卿卿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。
       哪怕会晚一些。
       “现在插播一条新闻，据悉，R城的龙头赵氏企业因为偷税漏税，经济纠纷被法院传唤……”
       赵卿卿眼神空洞地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新闻，半晌，她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各种资料扔向我。
       公司的保安把她带走，江逾川没说话。
       我平复心情走进他的办公室，将耳边的闲言冷语隔绝在门外。
       空气死一般寂静。
       眼中的江逾川逐渐模糊，我本以为是我被吓晕了，原来只是额头被赵卿卿扔过来的文件夹割破。
       我摸摸口袋，没有纸。
       我直接拿袖子擦干净，鼻腔里袭来让人恶心的血腥味。
       “江总，”我把工作证放在江逾川办公桌上，“我辞职。”
       江逾川嗤笑，眼里的不屑和轻蔑让我心紧紧揪在一起，他把文件甩向我，漫天的纸张飞舞。
       “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功成身退？”
       几天前，在江逾川忙着接赵卿卿的时候，把公司的大部分事物都交由我来处理。
       包括了赵家想要入股和资金周转的文件。
       我调查过，是赵家以前捅的资金窟窿，上面在R城调查得紧，急需一大笔钱来填。
       奈何之前作恶多端得罪了很多企业，穷途末路来找了江逾川的公司。
       我把文件扣了下来并且把举报材料提前寄给了调查人，他们提前来到了R城，摸清了赵家的底细。
       赵家被制裁。
       我找到江逾川的时候，原本就没想过后果。
       手机铃声响起，画面上显示许医生的电话。
       我还没按下接听键，江逾川把电话抢走，挂断。
       直到一个又一个电话在办公室响起，江逾川脸上的阴鸷一层叠一层，他慢慢接起，好像很享受这种凌迟我的感觉。
       电话中许医生急切的话响起，他说，离离，阿姨快不行了。
       心跳停滞了一秒钟。